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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韩国打黑工纪实15:我被同乡卖到妓院,绝境中我打了一个电话

2022-11-27/ 忻州百科网/ 查看: 214/ 评论: 10

摘要前言为了帮家人改变贫困的生活,我在豆蔻年华去了韩国。历经千难万险、九死一生的将近四年的异国打工经历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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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
为了帮家人改变贫困的生活,我在豆蔻年华去了韩国。历经千难万险、九死一生的将近四年的异国打工经历后,我终于回到了国内。随后,我进入吉林大学,一边学习韩语、一边写作。很快,我成为著名自由撰稿人,并被《知音》杂志以特殊人才招进去当编辑、记者。我在知音一干就是16年……

把自己苦难的经历原滋原味地写下来,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。今天,我终于能静下心来,打开尘封的记忆,一字一字地写下这段经历。可是,我的心情为何变得如此沉重,未落几字,眼泪已经迷糊了双眼……

作者|邹建华

编审|陈成

出品|1号纪实

▲我在韩国时

那天,因为在韩国盆塘找不到工作,又被大雨淋了个透的我,失魂落魄地在韩国教会的门前避雨时,突然听见有人说:“姑娘,你怎么在这里?今天没有礼拜,你来教会有什么事吗?”我转过头,看见了一位头发花白,慈眉善目的牧师惊异地望着我。

“哎呀,你看你衣服全湿了,怎么没拿个伞出来。”我怯声怯语地说:“牧师,我是中国人,我是来避雨的……”“那你住在哪,有亲戚吗?”牧师关切地问。“我是中国汉族人,在韩国没有亲戚。我自己出来找工作,但一直没找到,现在已走投无路了……”我说着,不禁哭了起来。“姑娘,别哭。你有困难,来到了教会,耶酥会帮助你的,快跟我进来吧。”

牧师领我进了教会里间他的家里,吩咐他的妻子找来她女儿的衣服让我换上。不久,牧师夫人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,上面还打着两个鸡蛋。一股浓浓的香味刺入鼻孔,我贪婪地望着那碗面。“快吃吧,孩子,你一定饿坏了。”牧师亲切地说。我真是饿极了,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牧师夫妇怜惜地看着我,说:“慢点吃,还有好多呢……”我由于吃太急,韩国方便面又太辣,被呛得咳嗽起来,不得不放下碗。牧师夫人给我端来一杯白开水,说:“来,姑娘,先喝点水吧。你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,看饿成这样……”

吃完饭后,牧师又给我端来了一杯咖啡。听我讲述了我的一番经历后,牧师夫人十分惊讶,抚摸我的手,轻声叨叨说:“看你这细皮嫩肉的,你妈妈怎么舍得让你来这里遭罪……”牧师则和蔼地说:“姑娘,你不用担心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今天晚上,你就留在这儿,住我女儿的房间。明天,我送你去汉城(已经改名首尔),在汉城教会我有个朋友,他认识很多韩国工厂、饭店的老板,他一定能帮你找到工作。”

我终于感到有一线希望了,我给金爷爷家打了电话,就留在了教会。第二天一早,牧师就送我去了位于汉城本田洞的“中国同胞之家”,那里虽然是个教会,其实是专为中国打工者设置的避难机构。那个教会有两层,上下各200平左右,客厅相当大,楼上楼下各有一个洗手间,侧边有两个房间,是韩国牧师的办公室。我发现里面黑压压都是人,客厅几乎坐满了,男女老少都有。

这时候,我才知道,1995年9月中旬,韩国下达了大搜捕的通告,限定在韩国非法打工的外国人必须在10月31日之前投案自首,返回本国,逾期不走抓住就要被遣送回国且要罚雇主100万罚金。不少在韩国非法打工的中国人被“开”出来了,只好都到那里躲避。

那时候,风声太紧,根本找不到工作。由于人太多,教会已经人满为患。牧师就让女人住楼上的客厅,男人住楼下的客厅,都打通铺。教会有饭吃,三菜一汤。开饭时,我们拿着盘子,排队打饭。三素一荤,还能吃饱。吃饭前,要祈祷半个小时。

晚上,我躺在教会的客厅上。我两侧,挤着两个胖胖的中年朝族女人,连转身的空挡都没有。由于人多,枕头和被不够用,我只好把大衣压在身上。我旁边的两个朝族妇女,一个说梦话,一个打呼噜,我怎么也睡不着。我觉得自己就像难民一样,很是悲凉……

我几乎一夜没睡着。凌晨4点半左右,楼上的灯亮了。原来,我们要起来,走着赶往另外一个教会去做早祈祷……

一连呆了半个月,我住在那个教会里,早中晚都要做祈祷,睡通铺。我都快急疯了。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,我兜里只剩下能买一袋方便面的钱了,而为了出国,我家里还欠着债……

一天早晨,当我愁眉苦脸地盘算这一天又该怎么过时,一个刚来的30多岁的朝鲜族大哥来到我面前:“老妹儿,你想找什么样的活?”“只要我能干的。”他向前凑了凑:“我叫张天明,听说你是长春人,同是吉林老乡,所以想帮你一下。我在韩国干了三年,认识不少韩国老板,你如果愿意去饭店干活,我可以问一下我认识的饭店老板是否用人。”“我愿意干。”我急切地说。“好吧,我出去打个电话。”不一会儿,他就面带喜色回来了:“你命真好,正好有个饭店缺人,收拾一下,我就送你过去。”

我拿着包跟牧师道别,牧师无奈地说:“姑娘,说真的,不是教会介绍的工作,我们都不放心。但现在找工作实在太难了,张天明是你的同乡,我想不会有差错。出去了千万要小心。我弟弟是东大门警察署的署长,只要在汉城之内有什么事,他会帮你的。这是我的电话和我弟弟的名片......”我接过东西放好,向牧师鞠躬告别。

张天明带我先乘地铁,后又倒公共汽车,折腾了半天才到了他说的目的地----清凉里。我俩穿过了几条繁华的大街,拐进了一个小街。这条街很奇怪,宽敞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,两边是一个紧挨一个的饭店,装饰典雅,不少小门是竹制的,名字也很优美:黎明、星星......每个饭店门口支出一个明显的标号牌。

我们在26号“蓝月亮”饭店门前停下了。饭店店面不大,但有两层,正面挂着大锁头,张天明去敲侧门。不一会儿,走出一位20多岁、穿着一身黑衣、染着金发的高大魁梧的韩国男孩。张天明冲他点点头,对我说:“进来吧,到地方了。”

挺大的院子,摆着不少咸菜缸,晾衣绳上挂着不少漂亮的女人衣服。走进屋里,我发现走廊很长,两边有一个个小侧门,屋里很静,最里间,坐着一位四十多岁,化着浓妆、戴金银首饰的韩国女人。“坐下吧。”她说着,点上了烟,喷着烟花上下打量我。

我很不自在,觉得这个妖艳的韩国女人的眼光很刺目。“金姐,这是我的小老乡,还请多包涵。”张天明献媚地说。“知道了,没你的事了,你俩出去吧。”张天明点头哈腰地跟着韩国青年走了。

韩国女人开始盘问我的年龄、干过什么工作、在韩国有无亲属等问题,我一一做了回答。最后,她吸了口烟:“好吧,小姐,你今天刚来,先去洗澡。吃完饭后,就去睡觉。”“老板,我具体干什么活?”我弱弱地问。“你的老乡没对你说吧,这里是妓院,妓院的人干什么你会明白吧?”

我只觉得脑袋“翁”地一声:“不,我的同胞不会把我带到妓院的......”我惊恐地说。“傻丫头,你被卖了。我花了300万,以处女价把你买来的......”“不,我不干!”说着我就往外跑。

这时闯进两个大汉,抓住我就是一顿毒打。他们打人很“技巧”,不往脸上打,但打在身上特别痛。不一会儿,我就站不起来,也无力喊叫了。那两个人把我拖上二楼,扔进一个空屋里。接,着两个50多岁的韩国女人把我拉进了旁边的洗手间,扒下我的衣服为我洗头洗澡。完事后,她俩又强行往我身上抹粉、喷怪怪的香水。之后,我又被拖进正屋,两个韩国女人把我扔在床上,锁上门出去了。

这是一间14平方米左右的屋子,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还有一个大衣柜和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。我强支撑着爬到窗前一看,正面就是街道,可窗户已被牢牢地锁死了,根本打不开。这时候,我已经意识到害怕是最蠢的想法,不会有人来救我,必须沉着镇定,自己拯救自己。

我强挺着下床,把刚刚送来的饭菜全吃光了,精神也好了很多。身上虽然还阵阵发痛,但我已能走路。我翻开大衣柜、查看梳妆台,希望能有所发现。但里面没有水果刀、剪子,连水杯都是塑料的。洗手间里除了梳洗用品外只有一把小拖布,没有可自卫的东西。我泄气了,重重地躺在床上。我想起了家乡长春,我妈妈如果知道她可怜的女儿身陷妓院,不知该有多么焦虑与伤心......

晚上七点多,为我洗澡的两个韩国妇女又进来让我更衣化妆。我知道反抗一定会遭来毒打。为了找机会逃出去,我顺着她们,换上了性感的上衣和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。接着,她俩开始给我梳头和化妆,我闭上眼睛任凭她俩摆弄......

大概过了一个小时,我被告知“完事了”。我抬头看镜子里的那个人。“那是我吗?”没想到浓妆下的我竟会那样娇媚动人。“中国小姐,今晚是你头次接客,记住要好好表现,多要点儿赏钱。”走出去时,一个韩国妇女不怀好意地说。屋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,这时候,我真的感到了害怕。虽然宁死也不能在韩国受辱,可在这间屋里,想死都死不了。

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,“怎么办?”我感觉心跳加速,手心也出了汗。

大概晚上9点钟左右,房门开了,老板领来一位50多岁、花白头发、身体微胖、穿着很讲究的韩国男人。“张会长,这就是今天才来的中国小姐,她可是头一次接客......”老板说了几句,就带上门出去了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,退到了床角,恐惧地望着面前这个韩国男人。“小姑娘,不要不好意思,听说你是处女,我会多给你钱的,只要你让我满意……”他边说边脱西服。我突然眼睛一亮,看见了他西服里袋装着的手机。我一下子来了精神,提醒自己要镇定,和他好好周旋,争取能打上电话。他把西服放在衣架上:“我先去洗澡了,你耐心等一下,嘿嘿......”说完,他走进了洗手间。

我飞快跑到大衣架前,拿出了他的手机,又颤抖着翻出藏在我内衣里的牧师的电话和他弟弟的名片。但牧师弟弟的电话一直占线,我只好把电话打到了教会。谢天谢地,牧师刚刚做完礼拜回来。我压着声调,结结巴巴说完了现在的处境和所在的位置。牧师亲切地说:“孩子,放心吧,我和弟弟随后就到,你要耐心等待、拖延时间......”放好电话,我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
不多时,穿着睡衣的韩国男人出来了。“你等得不耐烦了吧?嘻嘻......”他上前就想摸我的脸。我一下子站起来:“我要去洗澡,前几天身体不适,一直没洗上澡。”“好,你去洗吧,我等着,快点啊,嘻嘻.....”

我走进洗手间,反锁上门,然后打开水笼头,假装洗澡的样子。“万一牧师不能及时找到他弟弟怎么办?”我焦虑难耐。

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小时,韩国男人显然已等不及了,不停地喊:“喂,洗洗就行了,怎么这么长时间?”“再等一会儿。”我应付着,并把不大的拖布顶在了门上。那家伙终于不愿再等了,咚咚敲门:“喂,快出来,再不出来我就去找老板了.....”

“再等一会儿。”我嘴里这样说,腿却有些发软了。我把他扔在洗手间的小剃刀握到了手里。就在这时,屋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:“喂,开门,警察......”我一下子瘫坐在卫生间......

终于,牧师和警察出现在了我面前,我的眼泪漱漱落下。警察对我说:“快起来,跟我们走。”这时,女老板走进来,激动地说:“咱们同是韩国人,你不该向着她,白白让我赔钱。你就高抬贵手,想要漂亮姑娘我这就给你挑去。”

“住口!”警察生气了,“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法之徒,才使社会风气越来越坏。使用各种手段骗外国女孩,你们赚了多少钱?”“这也是为了生计嘛,再说,我一点儿也没少交税。”女老板嚷嚷着。就在这时,门口聚集了一帮黑衣大汉,把我们几个团团围住了。女老板上前一步:“您先等一下,我的朋友一会儿会来,你和他见了面再走!”

他们人多势众,硬走可能会引发冲突,警察只好答应。我有点害怕了,牧师紧拉着我的手,轻轻地说:“不要害怕,我们一定能把你救出去的......”

大概20分钟以后,走进一位40多岁、满脸横肉、梳着油亮的大背头、穿得很绅士的家伙。“是谁到这里捣乱?”他一进门就骂骂咧咧,一点没把眼前的警察放在眼里。“就是他们!说是东大门警察署的,想把我这个刚买进来的中国姑娘带走。”老板走过去,挎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,看得出他们关系不寻常。

警察走上前去,毕恭毕敬地说:“金大哥,打扰了,我们接到通报,说这里用了非法居留的中国女子,我们得把她带走,否则出入境管理所的人来的话,你们麻烦就大了。”大背头斜眼看着我:“她是非法居留的中国女子?看起来像个学生。好吧,我作主了,把她带走吧。她那样子应该留在家里,怎么能来这里打工?”

妓院老板不干了:“你一句话就放了?她可是我花300万买进来的。放了她,这损失谁来补?”大背头拍拍她的肩膀:“不就300万吗?小事一桩,我给你补上,若是仁川出入境的警察下来,你会被罚1000万呢。到时我也帮不了你,就让他们走吧......”妓院老板还想说什么,这时,警察向大背头点头哈腰地说:“谢谢了,金大哥,以后有事尽管说......”

走出了妓院大门,上了警车,我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。牧师悄悄对我说:“你知道后面进来的那个人是谁吗?是这附近有名的黑社会头头,那个妓院老板是他的情人。我们今天算是挺运气,顺利地把你救出来了。你以后千万不要轻意听信别人的话。”“是的。”我一个劲地点头。牧师又拍拍我的肩膀:“姑娘,你是好样的,很机智、也很勇敢......”

又过了大约10天左右,牧师为我找了一份工厂的活,并亲自把我送到那里。

后来,我再没见过张天明。但我却听说,有不少外国女孩被韩国人或她们的同胞卖给了一些三流妓院。在那些黑社会控制的妓院里,她们毫无人身自由,也得不到工资,我是其中很少能安全逃出来的一个,感谢上帝!

在韩国打黑工的几年,我经历了太多坎坷,惊心动魄,能活着回来,已经算幸运。至今,我依然清晰记得每年韩国大搜捕期间,在教会躲避时,做礼拜经常唱的那首歌:耶稣爱我我心知,上帝告诉我如此;小小孩童他抚养,别人软弱他坚强……

本连载作品影视改编和出版事宜授权1号纪实独家代理,欢迎联络、合作。

(未完待续,本连载共69个章节,敬请关注)

作者简介

邹建华,吉林省长春市人。为了帮助家人改变贫困,于1994年8月,举债到了韩国。历经一年合法,两年多非法的危险重重、九死一生的异国打工生活后,在1998年3月,回到了家乡。

回国后,一边学习韩国语,一边开始写作。期间,在包括《知音》、《家庭》和《华西都市报》等全国各大期刊发表了上百篇稿子,很快成为当时的著名自由撰稿人。

2001年,被著名的《知音》期刊集团以特殊人才招去,在当时很有影响的《打工》杂志当编辑、记者。期间,发稿业绩一直名列前茅。2012年,《打工》杂志改版,又到竞争更加激烈的《知音》正刊做编辑。期间,共发表作品1000多万字。

2017年,辞去了编辑、记者工作,带着八旬老娘游历了大半个中国。为了实现年轻时的梦想,于2018年5月,进入韩国仁荷大学攻读本科。目前,定居珠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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